第7章 冷面美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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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涼生吐了嘴裏的狗尾巴草，四處瞧了瞧見沒有旁人，於是便躡手躡腳的進了十裏攬月。
一如記憶裏的模樣，整個院落種滿了蘭草，屋前一張石桌，旁邊還放著幾個小石凳。蘇涼生還記得自己也曾趴在上面死不起來，只因為那是青石砌的，夏日尤其涼爽。
想再往裏走走，蘇涼生剛一上臺階，迎面便走過來一個白衣冷面女子。蘇涼生觸不及防，著實嚇了一大跳，斜著身子從臺階上滾了下去。好在臺階並不多高，也就手上腿上有些擦傷。
蘇涼生抽抽鼻子，眼見著白嫩的小手上赫然一片血印。
“誰讓你進來的？大師兄不在時，誰也不能擅自進來。”
白衣女子冷聲道，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蘇涼生的狼狽模樣。
呸！
蘇涼生暗暗啐了一口，忍著疼坐起身來。眼前這人也不是旁人，正是蘇涼生的三師姐念燭，人送外號，冷面美人。
“三師姐。”蘇涼生喚了一聲，然後話風一轉又道，“涼生來十裏攬月從不需要挑時候，大師哥在也好，不在也好，涼生想來便來，這可是大師哥準的。”
蘇涼生這一番話既點明了自己此番並不是擅入，又暗示了自己同許言的關系不一般。旁人不能亂進，可他蘇涼生可以進啊。
念燭臉色更冷了，冷哼一聲道，“十二師弟慣會耍嘴皮子，怎知這次不是在撒謊？以後這十裏攬月，沒有本師姐的允許，你再不得過來。”
蘇涼生果真是大開眼界了，這十裏攬月又不是三師姐你的，憑什麽你說讓來就讓來，說不讓來就不讓來？許言都沒說什麽，你算老幾？
“三師姐，你若是不信涼生，涼生也沒有辦法。你若實在不信，不如親自去問一問大師哥，反正涼生是不怕的。”蘇涼生大眼睛轉了轉又接著道，“到是三師姐你啊，怎的這時候過來了？大師哥可曾知道你背著他來十裏攬月？”
念燭被蘇涼生懟的沒有話說，冷冷一甩袖子厲聲道，“我來自然是有事，大師哥那裏也用不著你操心。哼，野娃子果然是愛多管閑事！”
活了兩世，蘇涼生最痛恨的無非兩件事，一是旁人傷害許言，二是被人稱作為野娃子。自己的確是在大雪天被人丟棄，縱然有千般可憐萬般悲慘也由不得旁人指手畫腳。
蘇涼生的臉色一沈，到嘴的話還沒說的出口就被遠處的來人打斷了。
“三師姐這可就說錯了，自古以來一日為師，終身為父。師父如今只是閉關修煉，並不是駕鶴西去，十二師弟怎麽就是野娃子了？三師姐說的這話大師兄可曾知曉？”
沐川一身青衣，搖著折扇，翩翩走到了蘇涼生的身前，如畫般俊美的臉上掛著些許笑意。
“我……我沒有這個意思！”念燭驀然白了臉，慌忙開口解釋道。
“哦……”沐川拖著長音又道，“那就是師弟理解錯了。大師兄向來把十二師弟當成親弟弟，長兄如父，難道三師姐竟然巴望著大師兄早死？”
“你！”念燭臉色又驀然由白變紅，最後猛一跺腳氣急敗壞的走了。
見此情景，蘇涼生還不忘痛打落水狗，對著念燭的背影狠狠的吐了一通口水。
“咦，你這小子。”沐川拿著折扇在蘇涼生的腦袋上敲了敲，教訓道，“那可是你三師姐，怎的這麽沒規矩？”
蘇涼生皺著鼻子，兩只爪子抱著腦袋退後一大步。方才四師兄也算是幫了自己的忙，雖然蘇涼生並沒有打算讓旁人相幫，畢竟回懟這種事情還是自己做著比較爽。
“四師兄，你怎的來了？”
“哼。”沐川冷哼一聲，又有些恨鐵不成鋼似的咬牙道，“還不是因為你？你九師兄說了，讓你來上早課，一直等到現在都沒見你的半個影子。於是便托本師兄出來尋你，誰知道你不在涼窩好好待著，居然跑大師兄的十裏攬月來了。嘖嘖嘖，回頭得告訴大師兄去！”
“大師哥又沒吩咐涼生做早課，這都是九師兄自己瞎猜的，不信你去問大師哥去？”蘇涼生皺著小鼻子道。
沐川樂了，這個蘇涼生別看年紀小小，心思縝密的很呢。方才三師姐和蘇涼生的對話他都聽到了，這個孩子真是半點也不吃虧！這大師兄都回家省親去了，如何去問？等到許言回來，蘇涼生還不得玩野了？
“得了，別給本師兄打馬虎眼，走，上早課去！”說著，沐川就要來拉蘇涼生的手。
“嘶”
蘇涼生呼痛。
沐川這才發現蘇涼生手上的傷，又仔仔細細的尋了一遍，只見膝蓋腿上全是一些擦傷。
目光沈了沈，沐川大抵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，暗暗的嘆了口氣，心裏責怪三師姐欺負孩子。
“讓你亂跑，傷著了吧？”沐川教訓蘇涼生道，“也罷，先帶你去上藥。”
說罷，沐川把腰一彎，兩手一托，便將蘇涼生抱了起來。
蘇涼生也乖，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窩在沐川懷裏。這傷勢雖然並不厲害，可走路的時候也會痛啊，蘇涼生又向來是個十分怕疼的人，眼下有免費的勞動力幹嘛不用，自己又不傻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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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沐川抱著蘇涼生才一進門，辛追就沖了過來，滿臉驚疑的圍著二人轉了幾圈，嘴裏嘖嘖稱奇道，“這是怎麽了？太陽打西邊出來了？我想了無數種可能，單單沒想到四師兄抱著涼生過來。”
“那九師兄你是怎麽想的？”
蘇涼生窩在沐川懷裏，只露出一張水潤的小臉問道。
“哦，我還以為四師兄會把你綁過來，像你這般的潑皮猴子也就大師兄，四師兄治的住！”
辛追搖頭晃腦道，完全沒註意到蘇涼生鄙夷的眼神。
“九師兄，請你好生的滾下去吧。”蘇涼生撇了撇嘴回道。前一世四師兄的確那麽幹過，是因著什麽事，蘇涼生倒是記不清楚了，只記得事後，自己滿臉委屈，可憐兮兮的去許言那裏告了四師兄一狀，後來……後來……大抵也就是四師兄去了一趟後山思過崖罷了。
這樣想著，蘇涼生突然覺得前一世自己仿佛也沒給過四師兄什麽好臉色。可這也不能怪他啊，四師兄向來愛教訓他，又總是揭他短。就憑蘇涼生上一世的脾氣來講，能給四師兄好臉色，那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呢！以至於到了最後，那時京城已經被幾個皇子攪成一潭深水，蘇涼生被卷在其中無處可逃，乍一聽聞，四師兄同六師姐成親，當時的心情又豈是五味雜陳能形容的？
“好了，不要鬧了。”沐川開口阻止了戰火，又偏過頭對著辛追道，“小九，勞煩你去取傷藥來。”
“啊？四師兄你這是受傷了？”辛追面上擔憂，又轉過臉對蘇涼生道，“涼生還不快下來，四師兄都受傷了，你也不知道心疼一下師兄。”
蘇涼生翻了翻白眼，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瞅著辛追道，“九師兄，是涼生受了傷，還不趕緊去拿藥，等著疼死涼生呢？”
聞言，辛追又是一瞪眼，巴巴的瞅了蘇涼生幾眼，就跑去拿藥去了。
等辛追將傷藥拿來時，蘇涼生已經被沐川抱到了軟墊上坐著。輕輕的將蘇涼生的褲腿掀開，沐川和辛追在看到傷勢時同時臉色一沈。
辛追不知道事情的經過，見蘇涼生傷的不輕，心裏心裏著實心疼，還當是四師兄沐川下的黑手，於是便有些抱怨的對著沐川道，“四師兄，這……這大師兄臨走前托我照看好涼生的。大師兄這一剛走，怎的就讓涼生傷著了？就是涼生再淘氣也到底是個奶娃子，四師兄你……你……”
辛追“你”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麽好詞來形容，於是便長長的嘆了口氣，伸手摸了摸蘇涼生毛茸茸的小腦袋。
沐川沒言語，只是沈著臉細細的給蘇涼生上藥。蘇涼生這傷大約是從臺階上摔下來的吧，當時晚到了那麽一小會兒，要不怎會讓涼生在眼皮子底下受傷？
“不是的，九師兄。”蘇涼生見沐川沒有解釋，便開口道，“是涼生不小心從臺階上摔了下來，擦傷的，跟四師兄不相幹！”
抽了抽鼻子，蘇涼生的眼眶紅紅，是給疼的。剛摔那會兒真沒覺得厲害，現在一看才知道傷的嚴重。許是年紀小，這細皮嫩肉的當真不經摔。從膝蓋到小腿一大片的淤青，傷勢厲害之處還隱隱冒著血珠。
蘇涼生怕疼，又深覺自己吃了悶虧，於是又可憐兮兮的對辛追道，“當時三師姐也在場呢，都不知道扶一扶涼生。”
“三師姐……這……這也太過分了！”辛追皺著濃眉忿忿道，“這算哪門子師姐？涼生都這樣了也不扶上一扶？不行！我要去告訴大師兄！”說著，辛追就怒氣沖沖的要去找許言，可還沒走幾步就恍然想起許言不在九離山上。
蔫蔫的又走到蘇涼生身前，辛追蹲下來對著蘇涼生道，“涼生乖，咱們以後不跟三師姐玩好不好？等下九師兄帶你去捕鳥，大師兄不是送了你一個彈弓麽？正好派的上用場！”
“好吧。”蘇涼生揉了揉眼睛看似勉強的應了，實際上心裏別提多高興了。九師兄為人正直，又有些差心眼，自己這樣說本也沒指望九師兄能去幫他報仇，而是盼著能免去早課晚課。果不其然，九師兄當真沒有讓蘇涼生失望。
很快，沐川便將蘇涼生身上的傷全部都上了傷藥，此時聽聞辛追要帶蘇涼生去捕鳥，不覺有些好笑。小九果然單純，蘇涼生一面告了三師姐的狀，一面又替自己爭取了福利。等大師兄一回來，都不消蘇涼生自己開口，辛追都會把三師姐告上一狀。就憑著大師兄的為人，到時候三師姐定然沒什麽好果子吃。再者，辛追心疼蘇涼生受傷，許言這不在的幾日，就憑著蘇涼生的小聰明估計這九離門的規矩也形同虛設了。
這樣想著，沐川多看了蘇涼生幾眼，只覺得眼前這個胖嘟嘟的奶娃子著實機靈聰穎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
三師姐不喜歡涼生，總該有點原因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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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誰讓你進來的？大師兄不在時，誰也不能擅自進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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呸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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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師姐。”蘇涼生喚了一聲，然後話風一轉又道，“涼生來十裏攬月從不需要挑時候，大師哥在也好，不在也好，涼生想來便來，這可是大師哥準的。”
蘇涼生這一番話既點明了自己此番並不是擅入，又暗示了自己同許言的關系不一般。旁人不能亂進，可他蘇涼生可以進啊。
念燭臉色更冷了，冷哼一聲道，“十二師弟慣會耍嘴皮子，怎知這次不是在撒謊？以後這十裏攬月，沒有本師姐的允許，你再不得過來。”
蘇涼生果真是大開眼界了，這十裏攬月又不是三師姐你的，憑什麽你說讓來就讓來，說不讓來就不讓來？許言都沒說什麽，你算老幾？
“三師姐，你若是不信涼生，涼生也沒有辦法。你若實在不信，不如親自去問一問大師哥，反正涼生是不怕的。”蘇涼生大眼睛轉了轉又接著道，“到是三師姐你啊，怎的這時候過來了？大師哥可曾知道你背著他來十裏攬月？”
念燭被蘇涼生懟的沒有話說，冷冷一甩袖子厲聲道，“我來自然是有事，大師哥那裏也用不著你操心。哼，野娃子果然是愛多管閑事！”
活了兩世，蘇涼生最痛恨的無非兩件事，一是旁人傷害許言，二是被人稱作為野娃子。自己的確是在大雪天被人丟棄，縱然有千般可憐萬般悲慘也由不得旁人指手畫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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沐川一身青衣，搖著折扇，翩翩走到了蘇涼生的身前，如畫般俊美的臉上掛著些許笑意。
“我……我沒有這個意思！”念燭驀然白了臉，慌忙開口解釋道。
“哦……”沐川拖著長音又道，“那就是師弟理解錯了。大師兄向來把十二師弟當成親弟弟，長兄如父，難道三師姐竟然巴望著大師兄早死？”
“你！”念燭臉色又驀然由白變紅，最後猛一跺腳氣急敗壞的走了。
見此情景，蘇涼生還不忘痛打落水狗，對著念燭的背影狠狠的吐了一通口水。
“咦，你這小子。”沐川拿著折扇在蘇涼生的腦袋上敲了敲，教訓道，“那可是你三師姐，怎的這麽沒規矩？”
蘇涼生皺著鼻子，兩只爪子抱著腦袋退後一大步。方才四師兄也算是幫了自己的忙，雖然蘇涼生並沒有打算讓旁人相幫，畢竟回懟這種事情還是自己做著比較爽。
“四師兄，你怎的來了？”
“哼。”沐川冷哼一聲，又有些恨鐵不成鋼似的咬牙道，“還不是因為你？你九師兄說了，讓你來上早課，一直等到現在都沒見你的半個影子。於是便托本師兄出來尋你，誰知道你不在涼窩好好待著，居然跑大師兄的十裏攬月來了。嘖嘖嘖，回頭得告訴大師兄去！”
“大師哥又沒吩咐涼生做早課，這都是九師兄自己瞎猜的，不信你去問大師哥去？”蘇涼生皺著小鼻子道。
沐川樂了，這個蘇涼生別看年紀小小，心思縝密的很呢。方才三師姐和蘇涼生的對話他都聽到了，這個孩子真是半點也不吃虧！這大師兄都回家省親去了，如何去問？等到許言回來，蘇涼生還不得玩野了？
“得了，別給本師兄打馬虎眼，走，上早課去！”說著，沐川就要來拉蘇涼生的手。
“嘶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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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讓你亂跑，傷著了吧？”沐川教訓蘇涼生道，“也罷，先帶你去上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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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涼生也乖，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窩在沐川懷裏。這傷勢雖然並不厲害，可走路的時候也會痛啊，蘇涼生又向來是個十分怕疼的人，眼下有免費的勞動力幹嘛不用，自己又不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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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九師兄你是怎麽想的？”
蘇涼生窩在沐川懷裏，只露出一張水潤的小臉問道。
“哦，我還以為四師兄會把你綁過來，像你這般的潑皮猴子也就大師兄，四師兄治的住！”
辛追搖頭晃腦道，完全沒註意到蘇涼生鄙夷的眼神。
“九師兄，請你好生的滾下去吧。”蘇涼生撇了撇嘴回道。前一世四師兄的確那麽幹過，是因著什麽事，蘇涼生倒是記不清楚了，只記得事後，自己滿臉委屈，可憐兮兮的去許言那裏告了四師兄一狀，後來……後來……大抵也就是四師兄去了一趟後山思過崖罷了。
這樣想著，蘇涼生突然覺得前一世自己仿佛也沒給過四師兄什麽好臉色。可這也不能怪他啊，四師兄向來愛教訓他，又總是揭他短。就憑蘇涼生上一世的脾氣來講，能給四師兄好臉色，那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呢！以至於到了最後，那時京城已經被幾個皇子攪成一潭深水，蘇涼生被卷在其中無處可逃，乍一聽聞，四師兄同六師姐成親，當時的心情又豈是五味雜陳能形容的？
“好了，不要鬧了。”沐川開口阻止了戰火，又偏過頭對著辛追道，“小九，勞煩你去取傷藥來。”
“啊？四師兄你這是受傷了？”辛追面上擔憂，又轉過臉對蘇涼生道，“涼生還不快下來，四師兄都受傷了，你也不知道心疼一下師兄。”
蘇涼生翻了翻白眼，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瞅著辛追道，“九師兄，是涼生受了傷，還不趕緊去拿藥，等著疼死涼生呢？”
聞言，辛追又是一瞪眼，巴巴的瞅了蘇涼生幾眼，就跑去拿藥去了。
等辛追將傷藥拿來時，蘇涼生已經被沐川抱到了軟墊上坐著。輕輕的將蘇涼生的褲腿掀開，沐川和辛追在看到傷勢時同時臉色一沈。
辛追不知道事情的經過，見蘇涼生傷的不輕，心裏心裏著實心疼，還當是四師兄沐川下的黑手，於是便有些抱怨的對著沐川道，“四師兄，這……這大師兄臨走前托我照看好涼生的。大師兄這一剛走，怎的就讓涼生傷著了？就是涼生再淘氣也到底是個奶娃子，四師兄你……你……”
辛追“你”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麽好詞來形容，於是便長長的嘆了口氣，伸手摸了摸蘇涼生毛茸茸的小腦袋。
沐川沒言語，只是沈著臉細細的給蘇涼生上藥。蘇涼生這傷大約是從臺階上摔下來的吧，當時晚到了那麽一小會兒，要不怎會讓涼生在眼皮子底下受傷？
“不是的，九師兄。”蘇涼生見沐川沒有解釋，便開口道，“是涼生不小心從臺階上摔了下來，擦傷的，跟四師兄不相幹！”
抽了抽鼻子，蘇涼生的眼眶紅紅，是給疼的。剛摔那會兒真沒覺得厲害，現在一看才知道傷的嚴重。許是年紀小，這細皮嫩肉的當真不經摔。從膝蓋到小腿一大片的淤青，傷勢厲害之處還隱隱冒著血珠。
蘇涼生怕疼，又深覺自己吃了悶虧，於是又可憐兮兮的對辛追道，“當時三師姐也在場呢，都不知道扶一扶涼生。”
“三師姐……這……這也太過分了！”辛追皺著濃眉忿忿道，“這算哪門子師姐？涼生都這樣了也不扶上一扶？不行！我要去告訴大師兄！”說著，辛追就怒氣沖沖的要去找許言，可還沒走幾步就恍然想起許言不在九離山上。
蔫蔫的又走到蘇涼生身前，辛追蹲下來對著蘇涼生道，“涼生乖，咱們以後不跟三師姐玩好不好？等下九師兄帶你去捕鳥，大師兄不是送了你一個彈弓麽？正好派的上用場！”
“好吧。”蘇涼生揉了揉眼睛看似勉強的應了，實際上心裏別提多高興了。九師兄為人正直，又有些差心眼，自己這樣說本也沒指望九師兄能去幫他報仇，而是盼著能免去早課晚課。果不其然，九師兄當真沒有讓蘇涼生失望。
很快，沐川便將蘇涼生身上的傷全部都上了傷藥，此時聽聞辛追要帶蘇涼生去捕鳥，不覺有些好笑。小九果然單純，蘇涼生一面告了三師姐的狀，一面又替自己爭取了福利。等大師兄一回來，都不消蘇涼生自己開口，辛追都會把三師姐告上一狀。就憑著大師兄的為人，到時候三師姐定然沒什麽好果子吃。再者，辛追心疼蘇涼生受傷，許言這不在的幾日，就憑著蘇涼生的小聰明估計這九離門的規矩也形同虛設了。
這樣想著，沐川多看了蘇涼生幾眼，只覺得眼前這個胖嘟嘟的奶娃子著實機靈聰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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